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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教堂血案的真實與故事

†時間†

西元一八八八年八月三十一日至十一月九日

 

 

†地點†

倫敦東區,主要是在白教堂區附近,故因此而得名

 

 

†背景†

    當時的英國是地球上最強大的國家,在維多利亞女王的統治之下,帝國統治著世界將近四分之一的土地與人口,皇家海軍與英勇的不列顛遠征軍保證著她的安全和平。

 

    然而在帝都倫敦,急速工業化所帶來的繁榮並沒有分享給每一位市民。貧窮與疾病如同倫敦的濃霧一般無法散去,除了少數幾個高級社區之外,超過十萬人僅僅能勉強果腹,並絕望地期待明天能早日超生,其中又以東區的白教堂區最為嚴重。由於白教堂區多有來自俄羅斯、東歐的猶太難民和愛爾蘭移民,尋常的倫敦人幾乎不會經過那裏,倫敦當局也視那些移民為負擔,幾乎不給予任何協助,造成這裡數萬人處於極為赤貧的狀態,當地遂成為集體犯罪與娼妓的溫床,並逐漸蔓延至整個東區,當時的街頭充斥著無家可歸的流氓與四處拉客的娼妓。意第緒籍演員雅各布‧阿德勒在自傳中驚訝地寫道:「當我們越深入白教堂區時,我們的心就沉的越深。這裡是倫敦嗎?即使是俄羅斯或是紐約的貧民窟都沒有如此糟糕,這裡的貧窮讓這裡實在不同於一八八○年代的倫敦。」[1]

 

    這裡的狀況在十九世紀以來就沒有好轉過,儘管倫敦警方在一八二九年就佈下了全市巡邏網,但依舊無法讓犯罪率有所下降,因為貧富差距實在太大,甚至讓當地愛爾蘭移民群起抗議,在一八八七年十一月十三日發動抗爭,但卻被血腥鎮壓,警民關係跌至冰點。[2]

 

    白教堂血案正是在此社會最矛盾的時候悄然發生,一旦第一滴血已落下,就沒有人可以阻止了!

 

 

†案發過程†

    儘管在一八八八年受害的死者有十八位,但是根據倫敦大都會警方總督察腓特烈‧艾伯蘭的調查,只有其中五位被害者可以追溯為共同兇手,也就是俗稱開膛手傑克的不明人士。以下:

 

    一八八八年八月三十一日凌晨三點四十五分,另一位妓女瑪莉‧安‧尼古拉斯( Mary Ann Nichols )被發現死在白教堂附近的屯貨街(Bucks Row)巷子裡。她不但臉部被毆打成瘀傷,部分門齒脫落,頸部還被割了兩刀。但最殘忍的是腹部被剖開,腸子被拖出來,陰部也遭利刃戳刺好幾刀。

 

    雖然東區犯罪率甚高,但是如此殘忍的凶殺案可是第一次,有些媒體甚至以「白教堂血案」稱之。如此誇張、渲染式的描述引起當地市民的全面恐慌,於是倫敦警方不得不投入更多的警力巡邏,甚至還派遣了不少便衣警探。就連地方鄉紳也組織了巡邏隊維持治安,以喬治‧盧斯克 ( George Lusk ) 為首的紳士號召民眾組織了白教堂社區自願巡守隊,大家都認為在這樣的安排下,凶殺案肯定會就此銷聲匿跡!

 

    然而,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是,八天後的九月八日凌晨五點四十五分,死者安妮‧查普曼( Annie Chapman )被發現在漢伯寧街( Hanbury Street )29號小後院中,她同樣也是一名妓女。與前位死者一樣,安妮的喉嚨被割開,並慘遭剖腹,腸子被甩到右肩上,部分子宮和腹部的肉則被兇手精準地割走。根據鄰居所言,死者生前曾經呼救過,但未引起大家的注意。另外,由於這是兇手第一次在住宅附近犯案,時間還是接近清晨的五點以前,卻未發出任何引人注意的聲響。此案日後被人稱為開膛手傑克犯下的最著名案件,並被人認為是某種鬼怪。

 

    九月三十日凌晨一點,一名馬車夫於住家附近發現伊麗莎白‧史泰德( Elizabeth Stride )的屍體。不同於前兩位犧牲者,她雖被割喉卻未遭剖腹,而是死於左頸部動脈失血過多。由於犯罪手法不同,不少人懷疑此案的兇手與前兩起開腸剖腹的兇案並無直接關係,不過艾伯蘭總督察還是認為此案符合開膛手的作法,只是兇手可能那時的情緒並非與前兩次一樣。

 

    就在大批警力趕到伊麗莎白‧史泰德陳屍處時,凌晨一點四十五分左右,妓女凱薩琳‧艾道斯( Catherine Eddowes )被發現橫屍在主教廣場上。除了同樣被割喉剖腹,腸子甩到右胸外,還被奪去部分子宮和腎臟。由於巡邏的員警聲稱一點半時這裡並無異狀,因而研判死者是在一點半至一點四十五分之間被殺害,並被剖開腹部。此案行兇手法之俐落,讓多數人認為他可能是專業的外科醫生,不然不可能有如此技術可以迅速完成切割過程。

 

    凌晨三點,一位搜尋可疑嫌犯的警員在高斯頓街( Goulston Street )附近發現一件沾滿血的衣物,經過鑑定是凱薩琳‧艾道斯身穿圍裙的一部分。而在衣物掉落的附近高牆上,發現疑似兇手用粉筆寫下的一行文字:「猶太人不是甘願被無故怨恨的民族!」( "The Juwes are not The men That Will be Blamed for nothing." ),但另有刑警記得寫的是"The Juwes are The men That Will not be Blamed for nothing."。之後警察督察長湯瑪斯‧阿諾德( Thomas Arnold )到現場巡視並觀看這句留言,他擔心牆上的塗鴉天亮後被路人看到,反而激起反猶太主義者的情緒,當場下令擦去。

 

    十月十五日,一封寄給由喬治‧盧斯克自發組成白教堂警戒委員會( Whitechapel Vigilance Committee )的信再度引起大家的注意。隨信附上的是半顆腎臟,寫信者聲稱本信「來自地獄」,並說這顆腎臟取自「某個女人」( 一般認為就是凱薩琳‧艾道斯 )身上,其中半顆被他煎熟吃掉了。不同於前面兩封信,這封信沒有任何署名,日後人們便以開頭的「來自地獄」( "From Hell" )為此信命名。比起其他之前的可疑信件,一般認為此信由兇手親自書寫的可能性最大。

 

    十一月九日一位多塞街( Dorset Street )上的房東托他助手到瑪莉‧珍‧凱莉( Mary Jane Kelly )的房間收六個星期未繳的房租,卻從窗口發現這位25歲的年輕妓女慘死在床上:她全身赤裸,頸部有勒痕,胸部和腹部被剖開,心臟遺失,臉部的耳鼻和乳房也被割掉,據說被兇手拿到旁邊的壁爐烤熟吃掉。一位鄰居宣稱昨晚,即十一月八日晚上八點半時仍看到凱莉活著,不過她對凱莉的長相描述不完全正確。另外,也有鄰居聲稱當天凌晨四點左右有聽到一聲悽慘的女性尖叫聲。但可以確定的是,屍體發現的前一天晚上十點,凱莉曾出現在酒吧裡。

 

    瑪莉‧珍‧凱莉命案後,開膛手傑克似乎消聲匿跡:倫敦未再出現類似的命案手法,媒體對命案的興趣也逐漸褪去。但警方動員大批人力卻遲遲無法偵破案件,飽受包括維多利亞女王在內的英國各界人士批評,進而導致警界高層的異動。但在此案長期無法偵破的情況下,警方只好於一八九二年宣布停止偵辦白教堂連續兇殺案。

 

 

†後續發展†

    這一連串的兇殺案件與媒體炒作,帶給白教堂地區雖然是大量的恐慌以及更多外人的鄙視,但是諷刺的是,富裕的社會因為連續兇殺案和受害者的出現不得不引起對貧困的東區的生活條件進行關注。這種關注意味著當時的社會改革者終於能讓有錢階級傾聽並相信必須做些事來幫助窮人。

 

    蕭伯納寄給《星》雜誌( Star )的一封信裡諷刺的評論媒體這種突如其來的關懷:「當我們社會民主黨人正浪費大量時間在教育、鼓動和組織時,某些全然自主的天才已經控制了這些工作,且僅僅靠著謀殺和四個開腸剖肚的女人,就把這些資產階級的媒體變成一種笨拙無能的共產主義。」

 

 

 

 

 

 

[1] Jacob Adler, A Life on the Stage: A Memoir, translated and with commentary by Lulla Rosenfeld, Knopf, New York, 1999, ISBN 0679413510. p. 232–233

 

[2] 史稱血腥星期日https://www.wikiwand.com/en/Bloody_Sunday_(18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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